飞进精神病院 |(零)我们的恐惧

文/April

注:“飞进精神病院系列”为某医科大学学生April的亲身经历,非杜撰。

风水轮流转,流水线把我转到了精神病院。

在精神病院实习的两个星期,我的思维被刺激到了一定程度,现在想借着这个系列重新把那些人和事一一复述出来。

毕竟,停尸间每个人一生尚且还会接触一次,诸如精神病院之类的,很多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了。

而我,一次也足矣。

在这短暂的两个星期内,这个经历成为了很好的社交点。大家问题分别集中在,去干嘛,你怕不怕,有没有被打,里面什么样的。

他们觉得我工作一定是这样的



我一定会被这样的



以及我最后一定是这样的



我们所惯性认识的精神病院,是以新闻和影视作品为基础的自我想象。事实上,精神病院并不是每处都是门禁森严,也不是每个人都想着怎么逃跑再和医生护士们斗智斗勇,最后把我们耍的团团转。

一些病症较轻或者单纯心理治疗的地方,是可以随意出入的。精神病人也不都是被警察蜀黍强制压去的,也有自己意识到了不适而主动求医的。病人们也不是张口闭口着《天才在左,疯子在右》里面的宇宙万物和人生哲理的。

事实上,病人的伙食还不错,症状轻的病人可以去康复室唱歌、打球、弹钢琴,吸烟也行。

很多人肯定都见过街上的流浪汉,大夏天穿着军大衣在垃圾桶旁找吃的,大冬天穿着漏脚趾的布鞋傻笑着走在街上,他们可能走着路突然就大叫一声,吓人一跳,再开心的逃走。

精神病院的急症病房就是住着这些人,这个病区的病人攻击性比较强,有躁狂症、精神分裂症、抑郁症等。很多都是政府救济过来的无名氏,给他们洗澡除虱换衣服。救济后还会给他们找家人,家人不要的,自己就在大街上随便走,走到哪儿是哪儿。所以大部分治疗好转后,找不到家人,还会继续流浪,或者进社会收容机构。

在少儿科,这里的小朋友大部分是自闭症或者双相情感障碍。其实他们在这里还是挺愉快的。我们会带他们给阳台的花园里重新栽花,把杂乱的绿萝修剪重栽,移植绿萝,把好看的花种在显眼的位置,把枯萎的叶子剪下来当肥料。

我们教他们挖坑栽绿萝,和他们聊着得不到回应的天,但知道他们有在听。栽好了一排,小朋友虽然还不说话但笑了。看着大家齐心修整整齐的花园,很期待花花草草长大的样子。就像是期待得了病的小朋友们健康长大一样。

也许生活在比戏剧更精彩的时候,也比戏剧更无聊。当这种情形偏离了最初的认知,大家就会嘁一声后鸟兽状。

我们对事物的恐惧,大多是来源于无知。

信息源的缺失为一些传言者提供空隙,而大多数人在无法了解到这件事的真实面貌之前,就开始抱着恐惧或者莫名的同情心看待。看到疯癫的人就厌恶,谁家的孩子自闭症了就说好可怜不如再生一个吧。众口铄金,言论伤人。

我们不能克服所有的恐惧,就像没法拯救世界一样。那么,现在,我想为大家提供那么一点消除我们恐惧,客观对待这一连串词语的信息。


To be continue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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